江苏历来是人文荟萃之地。近百年来，江苏的文学创作与文学翻译一直齐头并进，携手成为国内各自领域令人瞩目的高峰。在中国日益市场化的滚滚洪流中，江苏却一如既往地既能及时呼吸到时代的新鲜空气，又难能可贵地继续成为适合作家、翻译家生存发展的土壤。江苏每年都能为国人贡献一大批优秀的中外文学佳作，对文学创作界、翻译界、研究界一直产生着不可忽视又不可替代的影响。
就当今的文学翻译而言，南京大学可谓江苏乃至整个中国的领头羊。从1990年代开始的高校兼并潮中，南京大学是唯一未曾兼并他校的中国著名高校，但仍然凭其深厚的底蕴和踏实的学风位列中国屈指可数的最好大学之一。就师生数量而言，全国应有近百所高校的外国语学院都超过了南大外国语学院，但恐怕全国没有一所高校的外国语学院敢公开说自己的教学科研水平超过南大外国语学院。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的文学翻译，犹以其法语系最有代表性。许钧早在1983年就翻译出版了法国作家勒克莱齐奥的《沙漠的女儿》（与钱林森合译，现译《沙漠》），1992年推出了勒克莱齐奥的代表作《诉讼笔录》中译本，几十年来一直与这位后来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与交流。勒克莱齐奥其他作品的中译本基本都先后出自许钧的学生之手。从2013年起，勒克莱齐奥被正式聘为南大教授，与中国文学界的交流与互动日益深入。2015年9月起，他在南京大学开设了文学通识课“守常与流变：世界诗歌欣赏与阐释”。在北京师范大学，他与余华就“想象读者与作家的写作”这一主题展开了深入的对话，并作了题为“相遇中国文学”的演讲。由莫言主持的这场演讲结束后，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就文学创作进行了对话。11月25日，勒克莱齐奥应邀在北京大学作了题为“文学与全球化”的演讲。12月7日至22日，勒克莱齐奥与许钧应邀赴华中科技大学担任驻校作家与翻译家，勒克莱齐奥作了题为“想象与记忆”的演讲，许钧作了题为“文学与翻译”的演讲。12月14日，在由湖北省作家协会、华中科技大学、湖北省图书馆与武汉大学主办的法国文学周活动开幕式后，勒克莱齐奥作了题为“文学与人生”的演讲，许钧作了题为“翻译是历史的奇遇——我译法国文学”的讲座。
南大法语系师生2015年的文学翻译及研究可谓硕果累累。许钧任总主编的《翻译理论与文学译介研究文丛》出版，包括四部著作：刘云虹著《翻译批评研究》、许钧著《历史的奇遇-——文学翻译论》、曹丹红著《诗学视角下的翻译研究》和刘云虹与许钧主编的《翻译批评研究之路：理论、方法与途径》。另外，张新木的专著《普鲁斯特的美学》、译著乔治•布莱的《普鲁斯特的空间》以及他与杨全强合译的法国当代理论家鲍德里亚的《艺术的共谋》也已面世。张新木的女儿张璐也已在南大法语系任教，她翻译的阿兰•巴迪欧的《当前时代的色情》已在2015年出版。张氏父女任教于同一所顶级高校的同一个系，同时出版高质量、高品位的译作，这在当今的中国翻译界，堪称罕见的佳话。高方完成了中国翻译研究院的重大委托项目“中国当代文学法译出版报告”。黄荭翻译的圣艾克絮佩里的经典名著《小王子》2015年在国内由不同的出版社分别推出了典藏版、小书虫读经典版和立体书，尤其是《小王子》立体书在全国掀起了热潮。为了配合《小王子》的发行，黄荭作了多场关于圣艾克絮佩里和《小王子》的讲座，并参加了在京、津、苏、粤等地举办的各种相关文化交流活动。
阿尔巴尼亚当代最著名的作家伊斯梅尔·卡达莱（1936— ）近年来备受中国文坛关注，其作品“诗意的散文和叙事的灵巧，堪称炉火纯青”，迄今已在四十多个国家出版，在国际上广受好评，曾荣获2005年（首届）布克国际奖、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以及以色列耶路撒冷文学奖等知名国际文学奖项。卡达莱小说的中译本，都系法语转译。在阿尔巴尼亚国内，他既能被当年的独裁者霍查所庇护，又能写出一些明显讽刺时政的小说。此人之精明、识时务、善于自保，同他的才华可谓不相上下了。读卡达莱的作品，总会想到他在“西方趣味”和“本土主义”之间采取的位置。除了这种涉及现实政治的小说外，历史专业出身的他把大量精力都放在写历史小说上。卡达莱能把极其荒诞的政治现象写得有如发生在另一个国度的寓言，由此削弱了刺激性，让一些保守分子难以抓到把柄。而他的历史小说，如《雨鼓》（黄荭译）、《三孔桥》（南大法语系博士生施雪莹译）、《耻辱龛》（南大法语系博士生吴天楚译），写的多是发生在奥斯曼甚至更早时期的事，其中的自然景观、社会风情，包括人物姓名和习性，却又让今人读来感到熟悉。卡达莱形成的个人风格，可称作“梦魇现实主义”。他的小说的主角不论要去完成一件怎样的事，都会预感到自己在未来某一时间点上的命运，它早已被安排好，所有的努力，一切挣扎，都是在往那个时间点逼近。这预感总是突如其来，如同借了一对噩梦的翅膀。
南大法语系的硕士生和博士生还承担了南京大学出版社“布朗肖作品集”的翻译工作。莫里斯·布朗肖(1907—2003)是二十世纪法国著名作家、思想家、理论家。他的作品和思想影响了整个法国当代思想界，对乔治·巴塔耶、列维纳斯、萨特、福柯、罗兰·巴特、德里达、保罗·德曼、吉尔·德勒兹等二十世纪重要知识分子和作家都产生过重大影响。他将文学看作一项十分严肃的哲学问题。他的写作始终围绕着同样的问题——文学的可能性以及文学向我们的思想所提出的特定要求。如果没有莫里斯·布朗肖，我们今天所知道的文学理论将是不可想象的。他的重要著作，《等待，遗忘》（博士生骜龙译）、《在适当时刻》（博士生吴博译）、《那没有伴着我的一个》（硕士生胡蝶译）和《未来之书》（硕士生赵苓岑译）已呈现在中国读者面前。在《那没有伴着我的一个》里，故事情节不存在，空间被最小化（发生在他的房间里）。这是布朗肖对自己的呢喃，或者更确切地说，布朗肖呢喃的对象是一个陌生的“我”。否定喧嚣的世界，抹掉“我”，是这部小说的主要意图。布朗肖写作《那没有伴着我的一个》，仅为使之成为一个文本，成为一种文学。这部小说的时间参照是不存在的。布朗肖寻找的是“另一个时间，一个更古老、古老得可怕的时间”。对此小说寥寥几句简介，布朗肖的独特风格和追求便跃然纸上。
2015年出版的南大法语系的博士生、硕士生独立翻译或参与翻译的著作还有：法国著名摇滚乐团狄奥尼索斯的主唱、创意独具的鬼才作家马蒂亚斯·马吉尔的《如今你的世界永远是黑夜》（博士生许方译）；当代法国作家、美学家、艺术哲学及艺术史理论家让•克莱尔的《艺术家的责任》（硕士生赵苓岑与曹丹红合译）；法国当代著名哲学家、因提出事件哲学而标志着当代西方左翼理论建设性转向及当代西方哲学语言学转向终结的阿兰·巴迪欧的《柏拉图的理想国》（硕士生胡蝶与曹丹红合译）、《世上最可爱童话集——梦之马》（博士生施雪莹与王晶合译）。南大法语系的硕士生和博士生在读期间就能推出一部部文学名著和文学理论译著并常常深得好评，这令国内许多外语院校的教授、副教授们羡慕不已，因为许多从事外语、文学翻译教学与研究的教授、副教授终其一生也难得有独立翻译一部外国文学名著的机会。
南京大学日语系的陈德文在2015年又有两部译作，谷崎润一郎的《阴翳礼赞》和三岛由纪夫的《殉教》问世。2015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的《博尔赫斯全集》中文版中，南京大学西班牙语系的屠孟超参加了《埃瓦里斯托•卡列戈》《永恒史》两书的翻译，徐鹤林则是《讨论集》译者之一。
当然，江苏文学翻译力量的强大并非仅限于南大法语系或南大，江苏的许多外语院校都有较强的翻译队伍并都在文学翻译实践与研究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南京师范大学的文学翻译力量在国内翻译界也颇为引人瞩目。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该校与江苏省委宣传部、江苏省作家协会与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联合编辑的全英文期刊《中华人文》（创刊于2013年11月，注册于英国，编辑部设在南师大外国语学院）。该刊侧重当代，兼及古典，体裁涉及小说、散文、诗歌、文艺评论、访谈等，旨在向英语世界译介中华人文的优秀成果，促进中外文化交流。该刊至今已翻译介绍了毕飞宇、苏童、范小青、黄蓓佳、鲁敏、叶弥、朱辉、叶兆言、徐则臣、丁捷、庞余亮、庞培、黑陶、陶文瑜、韩东、徐悲鸿、吴冠中、刘大鸿等18位作家、艺术家及其作品，其中17位出自江苏。包括《泰晤士报》、《卫报》、《经济学人》、《每日电讯报》、《星期日邮报》、《伦敦图书评论》等在内的英国媒体，都对该刊及其相关活动作过报道，称该刊是英语世界了解江苏文学和中国人文，促进中西文化交流的一个重要平台和渠道。莫言作品的主要英译者葛浩文等相关国际知名学者都认为，《中华人文》是目前国内向海外译介中华文化最成功的一份英文刊物。
南师大外国语学院的姚君伟曾于2008年因翻译苏珊·桑塔格的长篇小说《恩主》获江苏省第三届紫金山文学奖，此后一直潜心翻译这位在当代世界文坛备受关注、颇有影响的美国当代著名作家、评论家和文化学者的著作，以年均一部的速度推出桑塔格的小说、日记、谈话录或研究桑塔格的传记，目前正在主持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桑塔格短篇小说叙事艺术及文化内涵研究”（2013—2016）。 2015年，他又有两部译著出版。《心为身役：苏珊·桑塔格日记与笔记》记录的是1964—1980年间的桑塔格：她的越南之行、反战、乳癌化疗、中国旅行计划以及《反对阐释》《论摄影》《疾病的隐喻》等传世之作的孕育诞生，反映的是充满活力的、成功时期的的桑塔格，迅速成长为一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作家、评论家和思想家的桑塔格。《苏珊·桑塔格谈话录》涉及诸如阐释、坎普、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文艺作品的内容与形式、电影、疾病、旅游、摄影、妇女运动、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教育与经典、美学与道德、传记文学写作、知识分子及其责任、美国文学和文化、欧洲文化等话题，从中可以看到桑塔格对文学和艺术的迷恋与热情，对女权主义的认识和反思，对文化与政治的深入剖析，对她提出的“现代感受力”和“严肃性”等关键词的反复强调。
同样得过紫金山文学奖的南师大金陵女子学院的韦清琦还曾以纳博科夫的长篇小说中译本《爱达或爱欲》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提名。由他领衔的“贻芳性别研究译丛”旨在秉承原金陵女大校长、教育家吴贻芳博士严谨的治学精神，反映国际女性主义、性别研究理论的前沿成果。韦清琦译的《根：家园真相》是当今生态女性主义研究的代表作，其作者格雷塔·加德是美国生态女性主义的代表人物，提倡女性主义与环境批评联手，从根本上揭示人类世界的种种压迫与人对自然的压迫的同构性，从而为根本解决生态问题与社会问题找到同源方案。该丛书的另三本著作，也是由南师大教师携手完成的。托莉·莫伊的《性／文本政治——女性主义文学理论》是传统文学研究领域中女性主义批评的代表作。安·福斯托-斯特林的《赋身以性——性别政治与性的建构》是对近年来解构女性自然属性至极致的一次有力反拨。芭芭拉·J. 班克主编的《社会性别与高等教育》则汇集了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欧洲性别教育领域权威学者们在相关领域、不同角度的最新研究成果。
由南师大外国语学院王永祥等翻译、苏珊•佩特里利与奥古斯托•庞其欧合著的《打开边界的符号学：穿越符号敞开网络的解释路径》重点研究符号学领域诸多杰出学者的理论思想，不仅对符号学边界进行了考察，还阐明了符号学涉及的不仅是一门普遍科学的理论知识，更是整个社会、所有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所有一般科学的总体性秩序甚至是一切赖以成立之基础。该书呈现了从符号学起源到总体符号学的未来这样一种与我们生活密切相关的符号学前景。
苏州大学的翻译力量也不可忽视。该校的翻译研究所在翻译研究、汉籍外译等方面成果颇丰。在文学翻译实践方面，尤以方华文为代表。2015年，方华文的Traditional Chinese Folk Customs（《中国传统民俗》由英国的Cambridge Scholars出版公司出版，他主编的《世界文学经典》三卷本也在国内出版。另外，他翻译的多部世界文学名著在国内多家出版社再版重印。苏州译者马鸣谦参与了《奥登诗选：1948-1973》的翻译。河海大学的蔡斌翻译了数度入围英国布克奖的特立独行的英国实力派女作家阿莉·史密斯的力作《纵横交错的世界》。阿莉·史密斯以其作品中对日常语言的非凡运用引人注目，因其作品中体现出的强烈的实验性、同理心被评论家誉为“最具天赋的弗吉尼亚·伍尔夫继承者之一”。这部2011年问世的小说的书名There But For The本身就颇具实验色彩，如何把这一书名忠实地译为中文仍然是个有待中国翻译界探讨、努力的难题，目前的中译本书名暂且意译。全书基本由There、 But、 For、 The四部分构成，作者以其招牌式的机智与双关，巧妙地探究了人们对分离的需求——与过去分离和与人分离——以及挽回关系的可能性。这是一部充满机智与悲悯、神秘与真实的值得探究又耐人寻味的小说。蔡斌的同事邹亚参与翻译的曾获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爱伦·坡奖及英国犯罪推理作家协会终身成就奖钻石匕首奖的英国畅销书作家约翰•勒卡雷的小说《头号罪犯》已经问世。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汪丽影为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翻译出版了《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读本(简明版)》和《程瑞芳日记》的日文版。程瑞芳1924年来到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简称金陵女大，现南京师范大学的前身）任舍监，在南京大屠杀前后亲自参与了救护收留中国难民，是第一个以亲历见闻的日记形式记录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的中国人。《程瑞芳日记》与已经公之于世的外籍人士所著的《拉贝日记》、《魏特琳日记》及《东史郎日记》互相印证，堪称揭露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罪行的重要铁证之一。中国药科大学刘露翻译的《性存在》是译林出版社近年来重点经营的“牛津通识读本”系列的一个新品种。这本性学小百科探究了性规范的历史演变，分析了当今围绕性和性存在的主要争议，特别是女性主义、恋童癖、同性恋政治、性教育、优生学等概念。
在江苏的一些部队院校也拥有雄厚的翻译力量。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2015年的文学翻译成果具有明显的军事色彩。迈克尔•夏拉的《决战葛底斯堡》（付满翻译）曾于1975年获美国普利策奖，而且是史上最畅销的获普利策奖作品，被海湾战争多国部队行动总司令诺曼•施瓦茨科普夫称为“我所读过的最棒的战争纪实小说”。作为一部军事小说，它被西点军校、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美国陆军战争学院、美国海军军官学校、美国特种部队军官培训基地等奉为经典。叶建军2015年在《世界军事》杂志上翻译发表了九篇美军特战队、美国中央情报局等军事作战行动的纪实作品。该学院的王一多、张艺泷、刘喆分别翻译出版了有“DNA时代的阿加莎•克里斯蒂”之誉的美国推理小说家帕特丽夏·康薇尔的两部作品《不存在的凶器——首席女法医第18》和《开膛手杰克结案报告——首席女法医20》。帕特丽夏·康薇尔成功塑造了一个与福尔摩斯齐名的首席女法医凯•斯卡佩塔。自1990年以来，她已创作“首席女法医”系列作品二十一部，摘得金匕首奖、爱伦•坡奖、英国银河图书奖等近十种文学奖项，被授予法兰西艺术文学骑士勋章。其作品以36种文字风行全球50余个国家和地区，总销量逾亿册。
2015年对王一多来说是翻译上的丰收年。除了上述她与张艺泷合译的《不存在的凶器》外，她领衔翻译的另两本著作也已面世。《天使湾》（王一多、庄雪翻译）是英国剑桥大学艺术史学家安妮塔•布鲁克纳的第二十部小说。布鲁克纳五十多岁才开始小说创作，其第四部小说《杜兰葛山庄》获得英国最高文学奖布克奖。《天使湾》笼罩在一种迷茫、寂寞和矛盾之中，描写了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独身女人一生的遭遇及其对命运的思考和选择。作者对女性有着幽微的洞察，擅长描写现代西方中产阶级女性，尤其是身处父权制社会边缘的职业知识女性的生存困境。美国记者埃里克•伯科威茨的《性审判史：一部人类文明史》（王一多、朱洪涛翻译）以历史上一些著名的性审判案件为切入点，向读者展现了西方文明发展过程中的一个侧面，同时清晰地呈现了西方法律的一条发展轨迹。那些看似难以理解的审判结果，实则与当时的政治、文化乃至意识形态紧密相连，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西方各国在各个不同时期的社会形态和生活状况，甚至对当今牵涉到性的案件的审判，仍起着重要影响和借鉴作用。
译林出版社是国内外国文学出版重镇，其市场份额在国内文艺类出版社中连年占据首位。该社与江苏的翻译家们可谓强强联合，一直进行着频繁的良性互动，为推动中国文学翻译事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自创刊以来发行量一直在国内外国文学期刊中遥遥领先的外国文学双月刊《译林》，2015年发表的六部长篇小说中有三部出自江苏译者之手，分别是第一期《无人认领》（杨蔚译）、第二期《美丽之谜》（李红侠译）、第三期《方舟风暴》（邹凤群译）。译林出版社拥有一支令人羡慕的外国文学编辑队伍，其中有不少人业余时间也从事文学翻译实践。比如，王理行翻译的英国作家史蒂文森的《金银岛》目前同时在数家出版社出版。陆大鹏因其译作“地中海史诗三部曲”《阿拉伯的劳伦斯》《金雀花王朝》等，被评为“2015青阅读年度译者”。他又有新译、美国当代天才作家朱诺•迪亚斯的最新短篇小说集《你就这样失去了她》问世。迪亚斯是墨西哥裔，是美国草根阶层代言人，其代表作《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曾获包括全国书评家协会奖和普利策奖在内的美国多项文学大奖。
综上所述，江苏的外国文学翻译一如既往地处在蓬勃发展之中，其主要原因，一是有一批醉心于文学翻译事业的中老年翻译家；二是在他们的言传身教下又培养起来一大批热爱文学翻译的中青年译者。尽管长期以来翻译在中国文学、文化乃至整个社会的健康发展中一直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文学翻译的生态环境中，一直存在着一些消极的因素，其中主要有：一是绝大部分高校和科研机构在各种考核中都把包括文学翻译在内的一切翻译著作都排斥在有效工作成果之外；二是正式文学翻译出版物的稿酬一直偏低，与译者所投入的时间、精力和能力完全不匹配，而这似乎又不能全部怪罪于出版机构，因为当前国内出版新的外国文学译作基本上都是亏本的。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文学翻译没有得到整个社会的足够重视。如果社会各方面都能够切实地更加重视文学翻译，更加尊重翻译者的劳动，那么，江苏以致我国的文学翻译事业一定会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一定会为中国文学乃至整个社会的健康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译林出版社 王理行供稿）
